佛爷捡到一个小瞎子（五）
*剧情跳脱小说和电视剧。人物性格私设。
05
齐铁嘴在这佛爷府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。
这一个月佛爷外出参加会议，副官也不在家，齐铁嘴倒是不用担心佛爷时时刻刻会把自己赶出去，虽然他那么保证，但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惹他生了气，让自己走，所以做事总是小心翼翼。
佛爷不在，家里的家丁自然就跟齐铁嘴走的近了一些，大些的家丁听了齐铁嘴的身世和遭遇都不由得心生怜悯，齐铁嘴生的乖巧，所以都对他特别好。
厨房的帮厨也是个半大小孩，是张启山出去之后厨师招进来的，看着齐铁嘴天天就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，什么也不用干，还吃的这么好，便凑过去，问齐铁嘴：“我说，你为什么在餐厅里的大桌子上吃饭啊。”
“阿，你们不是在哪吃吗？”齐铁嘴不知道是谁在说话，听声音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。
“我们不在哪里吃啊，我们都是在厨房的小桌子上吃的！”
齐铁嘴听着这个声音好像有些气愤，便小声问道：“你有事吗？”
“没事！你是这家的少爷吗？”
“我不是啊。”
“那你怎么穿这么好的衣服。”
闻言，齐铁嘴摸了摸身上的衣料，可惜看不清是什么，也不知道衣服都有什么样式，只能从手感上来感受，倒是滑滑的凉凉的，小葵姐姐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好像说这种衣服有助于恢复，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留疤了。
见齐铁嘴不说话，一直摸着自己的衣服，帮厨的小孩便推推他，说道：“你想什么呢！我叫小秋，你叫什么。”
“噢，我叫齐铁嘴。”
“齐铁嘴，好奇怪的名字。你的嘴是铁的吗？我看看。”小秋说着就去掰他的下巴，齐铁嘴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起小秋粗糙双手的掰扯，几下之后，干净的眼白里泛了红丝。
正在找齐铁嘴吃饭的小葵正好看见这一幕，指着小秋喊道：“你干嘛呢！放开铁嘴！”
小秋看见小葵气急败坏的冲过来，便朝他做了个鬼脸，向厨房跑去，走之前还看了看齐铁嘴，对他说道：“那个什么铁嘴，我明天再来找你。”
“喔”
只听见小葵的叫喊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齐铁嘴，答应了一声，便默默的坐着，小葵拍了拍齐铁嘴的脑袋，说道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没想什么，是该吃饭了吗？”
齐铁嘴的声音总是软软的，听的小葵老是想在他说话的时候捏他的脸，“对啊，饿了吗？”小葵牵着齐铁嘴朝餐厅走去。
齐铁嘴想起刚刚小秋说的话，摇了摇小葵的手，说：“小葵姐姐，你们在哪里吃饭呀。”
“你说我们阿？我们在厨房里吃噢，有个桌子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不在餐厅吃啊？”
“那是佛爷吃饭的地方。我们不在那里吃。”
小葵看着若有所思的齐铁嘴，问他：“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？”
“那为什么我在那里吃呀？”
“佛爷对你好呗。”
齐铁嘴没有来心里跳了一下，又想起来那些小孩子说的话。
“那个张大佛爷可凶了。”
“能拿着一把尖刀杀十个敌人呢。”
“听说，他还吃小孩子。”
最后一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，哪有人会吃小孩子，自己当时还竟然信了。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啊，铁嘴，你应该多笑笑。”这还是小葵第一次看见齐铁嘴露出笑容，虽然不知道笑的什么，但是齐铁嘴腼腆的笑起来却比小姑娘还漂亮。 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样子，也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好不好看，被小葵这么一说，却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是吗...”
“对啊”
吃过饭后，齐铁嘴坐在石桌前，想着刚才小葵说的话，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呢。
捏捏脸又咧咧嘴，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笑呢？
上午那个声音又来了。
“你干嘛呢在这。”
“什么也没干。”齐铁嘴慌忙放下双手，解释道。
“你紧张什么。”
小秋大大咧咧拦住齐铁嘴的肩膀，说：“你是不是看不见啊？”
“..对啊..”齐铁嘴声音变得小起来，本来就自卑的他最怕别人提起他的眼睛。
“那你也看不见我咯？真可惜，我那么英俊潇洒的样子你都看不见。”
听着小秋略带遗憾的声音，齐铁嘴嘴角微翘，舔舔嘴唇，觉得这个人好搞笑。
“你不怎么不笑啊。”
“我笑了。”
“笑哪是你那么笑的,应该张大嘴，这样，哈哈哈。”
齐铁嘴也张开嘴，生硬的发出单音节，“ha.ha”
“不是这么笑的！你听我。要张大嘴，哈哈哈”
齐铁嘴一遍一遍跟着小秋学，学到最后脸都疼了，小秋只好放弃了，他说：“你开心了你就能学会了，我明天给你讲笑话听！”
自从齐铁嘴认识小秋之后，小秋天天都来找齐铁嘴，带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笑话和故事，每天都逗得齐铁嘴很开心。
“我是不是你的朋友呀。”有天齐铁嘴问小秋。
“当然说啦，拉钩。”小秋听他说话，不由分说的勾住齐铁嘴的小手指，：“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。”
“恩，不变!”
只是高兴的日子，总是那么短暂。
有天小秋，回家探亲的时候，冲撞了日本人的汽车，当场被打死。
整个张府得知了这个消息，只有齐铁嘴一人伤心欲绝，好几次哭晕过去，要去找日本人报仇，要不是管家拦着他，张启山估计连齐铁嘴的面就见不上了。管家看着窝在书房角落的齐铁嘴，心想：平时看着没什么力量，没想到逼急了之后也挺决绝的。
好几天，齐铁嘴不吃不喝，管家看了着急，怎么劝都没有用，正好这天佛爷回来了，管家连忙迎上去。
“佛爷您可回来了！”
看着着急忙慌的管家，张启山解着披风扣子与管家一同进来，“您回来的太及时了，您快去看看铁嘴吧！不吃不喝好多天了！”
“怎么了闹脾气了？”摘下手套坐到沙发上，端起早已摆好的茶杯，抿了一口。
“小秋死了，他很伤心，”
“小秋又是谁阿”张启山纳闷的看着管家，怎么自己离开这么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吗？管家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，张启山决定自己去问：“他在哪呢？”
“一直窝在书房角落。”
“好吧，煮些清粥吧，一会送上来。”
“是”
张启山推开书房的门就看一动不动靠在墙角的齐铁嘴，干透的泪痕还挂在脸上，轻手轻脚的走过去，齐铁嘴也没动，怕是睡了，张启山刚想抱他去床上，这手还没碰到他，这人就醒了，身体抖得如筛子，不断往后退，：“谁！”
“是我，别怕。”张启山伸出手轻轻拍着齐铁嘴的背，等着他情绪稳定下来，才说：“你怎么了？这两天不吃不喝的，谁欺负你了?”
“小秋，小秋，小秋他死了。”说着，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，齐铁嘴把头埋在膝盖里，这个名字听了好多次了，小秋到底是什么？
“小秋是谁？动物还是人？”
听见这话，像是一下子激怒了齐铁嘴，一下子抓住张启山的领口，冲他吼道：“他是我的朋友！我的朋友你知道吗！他是我唯一的朋友！他永远都是！他被那该死的日本人杀死了！” 这样愤怒的齐铁嘴他还是第一次见，情绪不外露的他平时安静小心，好像什么事都刺激不了他，更确切的说常年的受人欺辱使得他不敢反抗，不敢有外露的情绪。
张启山吐出一口气，顺势把齐铁嘴按进自己怀里，说道：“哭出来吧，哭出来就好了。”
听着齐铁嘴小声呜咽的声音，张启山只觉得难受，顺着他的背一下一下拍着：“大声哭出来吧，没人会怪你。”
齐铁嘴快要漾了的堤坝在张启山的这句话下轰然崩塌，哭的撕心裂肺。
张启山什么也没说，只是耐心的给齐铁嘴顺着气，这几天憋得很难受吧，连哭都不敢大声哭，齐铁嘴你到底是有多怕这个世界。
第二天，齐铁嘴醒来，发现自己手上打着吊瓶，长时间没进食，使得他发烧昏迷，在沙发上看书的张启山发现齐铁嘴醒了，便放下书，扶他靠到床背上，又在他腰上垫了个枕头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？”
齐铁嘴轻轻点点头，左手边却摸到一个凉飕飕还会动的东西，不由得吓得收回了手，就听见张启山笑的声音，从自己左侧抓过一个东西，举到自己眼前。
“看，我给你介绍两个新朋友，这是小乌，这是小龟，至于怎么分，那就得看你自己了。他们呢命很长的，你不用担心他们会离你而去，可能等你老了他们都还很年轻呢。”
看着眼前会动的影子，齐铁嘴只觉得心里暖暖的，用手碰了碰，却被张启山故意吓了一跳，“哈哈哈，你胆子可真小啊。”伸出手揉着齐铁嘴的短发，听着张启山的笑声，齐铁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，露出刚刚冒尖的牙齿。
“这牙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呀，终于不是豁子牙了。”
拉过齐铁嘴的手，把小乌龟放到他手里，说道：“好好跟他们玩吧。他们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可能是昨天在他面前释放委屈的原因，也可能是小乌龟的原因，让齐铁嘴心底开始变得依赖张启山，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传闻中的铁面修罗，而是个温柔细心的人，就好像是一个天使，拯救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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